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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越捏着眉心，声音嘶哑。
“我也有错，答应过茯苓早点送你们回南方，我没有做到，才闹到今天这个地步。”
吴春芬猛吸一口冷气，又慌又怒。
“你要赶妈走？！”
程越没有看她，而是对程忠良说：“你们在京城呆了半个月，玩也玩够了，早点回去吧，我不希望闹到最后，好好一家人变成仇人。”
本来因为朱茯苓，他就在媳妇和爹妈之间很为难，这阵子也没想撕破脸，天天挤时间陪他们，搞得人瘦了不少，也憔悴得不成样。
作为一个儿子，他做得够好了，可他得到的是什么？
是亲爹妈背后捅刀子！
再好的良心，也心冷了。
“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儿子，就放过我，回去吧。”
心灰意冷的话，听得人心惊肉跳。
程忠良还想说点补救的话，就见吴春芬浑身发抖，然后两眼发白，直挺挺晕了过去。
“气晕了？”
听到这个消息，朱茯苓蹦出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——
装的。
能做得出来给她下毒，装晕简直小菜一碟。
程越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，他疲惫地揉揉眉心，整个人更憔悴了。
“不是装的，送去医院了，医生说急火攻心引发的心梗，得慢慢调养，不能再受刺激，不然再心梗一次就会有生命危险，所以现在还在住院观察。”
朱茯苓更气了。
这么大的烂摊子，全是吴春芬搞出来的，结果别人还没把她怎么样，她倒先气进医院了，然后别人只能顺着她。
一句重话都说不得，不然就是故意刺激她，真出了什么事，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。
尤其对程越，既难堪，又痛苦。
因为吴春芬是他亲妈，真把亲妈给气死了，他得良心煎熬一辈子。
看着他瘦得凹陷的眼窝，还有黑得像墨汁的眼圈，朱茯苓心里说不出的难受。
“是我让你为难了吗？”
说到底，程越选择了她，而她肚子又迟迟没动静，是刺激吴春芬发疯的导火索，如果程越娶的是别人，三年抱俩，哪来后面这么多破事？
她不否认这个是诱因，但诱因归诱因，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。
婚姻是她和程越的自由，生不生孩子也是她和程越之间的事，她不需要因为不能给谁家传宗接代就认为自己有罪。
她是跟程越结婚，对程越坦诚，也对程越负责，她都做到了。
而对程家，她让程家人过上了好日子，仁至义尽了。
吴春芬一而再再而三要破坏她的婚姻，甚至对她下毒害她连夜被送医院，她都看在程越的份上没有追究，她不欠吴春芬半分，反倒吴春芬得寸进尺，闹到程越学校去，把程越名声都毁了。
“我没想到她为了这个传宗接代把你逼到这份上，你是她亲儿子，难道她真要为了抱孙子毁掉你的前程？”
既愚昧又自私，吴春芬枉为人母！
朱茯苓握住程越的手，表情很严肃。
“我知道这么说是不仁不义也不孝，但是她这次进医院就是她自作自受，你才是受害者，我不建议你去医院看她！”